第十九章有釵為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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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車搖搖晃晃的行駛著，車內也不閑。
“今日陶珠在學府伺候的時候聽那周家小姐的話，覺得甚是有趣。”
“噢？你覺得她說的不對？”
“不算對，也不算錯吧，不過陶珠覺得，她倒是說漏了一些。”
“嗯？說來聽聽？”
我饒有興趣的看著陶珠，只見陶珠一臉得意道。
“若說這青年才俊，這周小姐卻光說了男子，卻忘了這長安城的女子，說起神勇，陶珠看司馬家的小姐也不差，說起才學，我看這長安的女子也無人能與白姑娘媲美，若說風度，寧姑娘也是端莊優雅，儀態萬千，再說這正直，我瞧著子嬌郡主，為人爽朗不拘小節，也算是個性情中人！”
陶珠滔滔不絕，跟了我這麽多年，陶珠識人也是格外精準的，我淺笑對她的話表示認同，卻不想，陶珠又道。
“不過這些，依陶珠看來，都不能與殿下您相比，您才智過人，更是有一身好武藝，簡直就是能文能武，雖然先說單拿出來不能與那些小姐相比，不過呀，要是輪人來看，她們沒一個是能與殿下您媲美的！”
陶珠一臉拍馬屁的笑意，雖說奉承的意思不要太明顯，不過聽著倒也舒服。
“就你油嘴滑舌！”
隨著車內笑語，馬車七拐八拐，也到了青巷一戶宅子門前，別說，這地方還真不好找。
“有人在嗎？”
陶珠前去扣門，三聲過後，木門“吱呀”一聲打開，開門的是一個丫鬟打扮的人，那丫鬟先是看了一眼陶珠，再看一眼我。
“你們是何人？”
陶珠不語，只從袖中遞出一塊令牌給那丫鬟，那丫鬟見了，立刻弓下身子行禮。
“奴婢眼拙，竟沒認出貴人，貴人請進。”
“無礙，帶我去見你家主子吧。”
丫鬟看了一眼門外關了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，進門間，側目一撇，只見門外兩個小斯偷偷摸摸的正好離開，我不語，只是淺笑。
隨意打量了一下這宅子，不算大卻也足夠兩人居住，宅內有小院，栽了些蔬菜瓜果之類，都是些實用物，進了房內陳設也是一應俱全，想來徐桎還是廢了心思的。
一進內室，卻看到了熟人。
“你怎麽在這？”
“你能在這，我為何又不能？”
眼前人不是別人正是蕭玦，此時的蕭玦悠閑得坐在客廳的主位上喝著茶，仿佛是自己家。
“忘了說，這宅子是我的，怎麽樣，還不錯吧。”
蕭玦站起來轉了一圈，炫耀一般看向我。
“你的？”
我打量起四周，剛剛還在想徐桎用了心布置這宅子還想誇他一番，如今也懊惱起來。
“原來你也有這等好心，我差點都以為昔日冰湖之上我是認錯了人。”
提起過往之事，蕭玦非但不生氣反而十分開心的樣子。
“別把我想得那麽壞，昔日是昔日，再說了，我不示弱，怎麽會彰顯你的英姿呢？”
“強詞奪理。”我不想理蕭玦，和他鬥嘴，蕭玦始終是能有話回我的，我始終在想當年在北夷，他不會是靠這張嘴打贏的吧。
“行了，二皇子之前已經給我說過你今日要來的，我呢，在這等你，蘭姑娘就在裏面，進去吧。”
蕭玦指了指右側的內室，自己走到院內看起了那些瓜果來。
知道我要來，還等我，是故意來氣我一番嗎？我也懶得在心裏多與他糾結，看了看右側的內室，前去敲了敲門，只聞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，只聽聲音，便覺得如那空谷的幽蘭一般有些縹緲而恍惚。
“請進。”
推開門，映入眼簾的是一身著淺碧色衣著的女子，青絲微綰，膚白如瓷，腹間的肚子已經很明顯了，一看便是接近臨盆，而她手上，正繡著一件小衣裳，而一旁竟是一條半臂寬的白布條，這便是蘭釵麽，難怪曾賦榆不惜得罪徐龔也強要了她，果然不俗，見我來，同樣也是打量了一番，再規矩有禮得起身行禮，而下一刻便跪在了地上。
“蘭釵見過公主殿下，還請殿下為民女做主”
“請殿下為民女做主！”
蘭釵挺著一個大肚子跪在我面前，我先是一驚，抿了抿唇，讓陶珠出去候著，親自將她扶起。
“蘭姑娘起來說話，如今你有著身子，不用如此，我已經聽舅舅說起你的事，你再細細道來。”
見我態度蘭釵也點點頭，坐下講訴起來。
“家父蘭行之，本是晉州知府，八個月前，父親奉命來到長安大計，也帶上來小女，我們本來是提前了半月來，那時正逢冬末，雖沒下雪，可卻是入春寒的時節。”
“父親早年便有寒疾，身子骨不好，犯起了咳嗽，更是發了熱，小女便去請了善藥堂的詹先生，剛與先生說好正打算去客棧為家父看病，卻迎面碰上了小王爺帶和曾賦榆進醫館，小王爺像是腿受了傷，點名要詹老先生醫治。”
“可詹先生已經答應了先醫治家父，更何況，家父已經在發熱，我再去請別的先生只怕會耽誤病情。
“詹先生也明事理，便和小王爺說了先去醫治家父，可那日小王爺似乎脾氣十分火爆，強行要詹先生先醫治，小女一時情急，便與他理論了兩句，當時小王爺是十分生氣的，可小女為了家父，也顧不了那麽多了，早知今日……”
說到此處蘭釵抹了一把眼淚，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，這邊蘭釵卻又繼續道。
“小王爺似要發作，是旁邊的曾賦榆攔住了他，勸了他幾句，我謝過了曾賦榆便帶著詹先生去醫治家父了，為了不讓家父擔心，也未曾告訴他此事。”
“卻不想，後來再遇小王爺，卻是在酒宴上，家父昔年的一位同窗拉著家父請小王爺喝酒，想賄賂小王爺買通內閣在大計上評優，家父一時氣憤，不齒與他為伍便憤然離開了宴席。”
“家父性子急，只怕也是說了些話得罪了小王爺，再打聽到昔日我與他搶詹先生之事，竟然在大計前安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讓家父罷了官，之後的事，公主也只怕聽聞了，家父憤而離世，小女流落綰笙閣，在綰笙閣的日子曾賦榆多次來找我，後竟然……”
說道此時，蘭釵已經捂臉哭出了聲。
“照你說的，你父親的事我已經清楚了，人死不能覆生，有的事已經成了定局，而你如今身懷六甲，更應該多為孩子多為未來考慮。”
我將一塊手絹遞給蘭釵，蘭釵接過抹去眼淚道：“正如公主所言，蘭釵此生，家破人亡，清白已毀，曾賦榆事後便承諾了我會與他父親商量還家父清白，納我為妾。
雖然我入青樓為一清伶，可也沒想過以後會有多好的結局，因此也就信了曾賦榆，卻不想，沒等來曾賦榆的承諾，卻是曾賦榆的母親曾夫人找到了我。”
“那時我已經有了孩子，她要我接近二皇子，獲得二皇子的喜歡和信任，隨時給她二皇子的情報，當時我就知道，曾賦榆的話，不管用了，因此我便隱瞞了孩子的事，將計來到二皇子身邊。
幸而二皇子與眾公子仁慈，蘭釵和腹中胎兒才能平安度日，如今蘭釵已經是無家之人，只有這腹中孩子是唯一的牽掛，而為家父的平冤，則是是蘭釵此生的願望。”
我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女子讓人憐心生起，側目看向那一進門便安放在旁邊的布，終於是提出了疑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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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日陶珠在學府伺候的時候聽那周家小姐的話，覺得甚是有趣。”
“噢？你覺得她說的不對？”
“不算對，也不算錯吧，不過陶珠覺得，她倒是說漏了一些。”
“嗯？說來聽聽？”
我饒有興趣的看著陶珠，只見陶珠一臉得意道。
“若說這青年才俊，這周小姐卻光說了男子，卻忘了這長安城的女子，說起神勇，陶珠看司馬家的小姐也不差，說起才學，我看這長安的女子也無人能與白姑娘媲美，若說風度，寧姑娘也是端莊優雅，儀態萬千，再說這正直，我瞧著子嬌郡主，為人爽朗不拘小節，也算是個性情中人！”
陶珠滔滔不絕，跟了我這麽多年，陶珠識人也是格外精準的，我淺笑對她的話表示認同，卻不想，陶珠又道。
“不過這些，依陶珠看來，都不能與殿下您相比，您才智過人，更是有一身好武藝，簡直就是能文能武，雖然先說單拿出來不能與那些小姐相比，不過呀，要是輪人來看，她們沒一個是能與殿下您媲美的！”
陶珠一臉拍馬屁的笑意，雖說奉承的意思不要太明顯，不過聽著倒也舒服。
“就你油嘴滑舌！”
隨著車內笑語，馬車七拐八拐，也到了青巷一戶宅子門前，別說，這地方還真不好找。
“有人在嗎？”
陶珠前去扣門，三聲過後，木門“吱呀”一聲打開，開門的是一個丫鬟打扮的人，那丫鬟先是看了一眼陶珠，再看一眼我。
“你們是何人？”
陶珠不語，只從袖中遞出一塊令牌給那丫鬟，那丫鬟見了，立刻弓下身子行禮。
“奴婢眼拙，竟沒認出貴人，貴人請進。”
“無礙，帶我去見你家主子吧。”
丫鬟看了一眼門外關了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，進門間，側目一撇，只見門外兩個小斯偷偷摸摸的正好離開，我不語，只是淺笑。
隨意打量了一下這宅子，不算大卻也足夠兩人居住，宅內有小院，栽了些蔬菜瓜果之類，都是些實用物，進了房內陳設也是一應俱全，想來徐桎還是廢了心思的。
一進內室，卻看到了熟人。
“你怎麽在這？”
“你能在這，我為何又不能？”
眼前人不是別人正是蕭玦，此時的蕭玦悠閑得坐在客廳的主位上喝著茶，仿佛是自己家。
“忘了說，這宅子是我的，怎麽樣，還不錯吧。”
蕭玦站起來轉了一圈，炫耀一般看向我。
“你的？”
我打量起四周，剛剛還在想徐桎用了心布置這宅子還想誇他一番，如今也懊惱起來。
“原來你也有這等好心，我差點都以為昔日冰湖之上我是認錯了人。”
提起過往之事，蕭玦非但不生氣反而十分開心的樣子。
“別把我想得那麽壞，昔日是昔日，再說了，我不示弱，怎麽會彰顯你的英姿呢？”
“強詞奪理。”我不想理蕭玦，和他鬥嘴，蕭玦始終是能有話回我的，我始終在想當年在北夷，他不會是靠這張嘴打贏的吧。
“行了，二皇子之前已經給我說過你今日要來的，我呢，在這等你，蘭姑娘就在裏面，進去吧。”
蕭玦指了指右側的內室，自己走到院內看起了那些瓜果來。
知道我要來，還等我，是故意來氣我一番嗎？我也懶得在心裏多與他糾結，看了看右側的內室，前去敲了敲門，只聞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，只聽聲音，便覺得如那空谷的幽蘭一般有些縹緲而恍惚。
“請進。”
推開門，映入眼簾的是一身著淺碧色衣著的女子，青絲微綰，膚白如瓷，腹間的肚子已經很明顯了，一看便是接近臨盆，而她手上，正繡著一件小衣裳，而一旁竟是一條半臂寬的白布條，這便是蘭釵麽，難怪曾賦榆不惜得罪徐龔也強要了她，果然不俗，見我來，同樣也是打量了一番，再規矩有禮得起身行禮，而下一刻便跪在了地上。
“蘭釵見過公主殿下，還請殿下為民女做主”
“請殿下為民女做主！”
蘭釵挺著一個大肚子跪在我面前，我先是一驚，抿了抿唇，讓陶珠出去候著，親自將她扶起。
“蘭姑娘起來說話，如今你有著身子，不用如此，我已經聽舅舅說起你的事，你再細細道來。”
見我態度蘭釵也點點頭，坐下講訴起來。
“家父蘭行之，本是晉州知府，八個月前，父親奉命來到長安大計，也帶上來小女，我們本來是提前了半月來，那時正逢冬末，雖沒下雪，可卻是入春寒的時節。”
“父親早年便有寒疾，身子骨不好，犯起了咳嗽，更是發了熱，小女便去請了善藥堂的詹先生，剛與先生說好正打算去客棧為家父看病，卻迎面碰上了小王爺帶和曾賦榆進醫館，小王爺像是腿受了傷，點名要詹老先生醫治。”
“可詹先生已經答應了先醫治家父，更何況，家父已經在發熱，我再去請別的先生只怕會耽誤病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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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到此處蘭釵抹了一把眼淚，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，這邊蘭釵卻又繼續道。
“小王爺似要發作，是旁邊的曾賦榆攔住了他，勸了他幾句，我謝過了曾賦榆便帶著詹先生去醫治家父了，為了不讓家父擔心，也未曾告訴他此事。”
“卻不想，後來再遇小王爺，卻是在酒宴上，家父昔年的一位同窗拉著家父請小王爺喝酒，想賄賂小王爺買通內閣在大計上評優，家父一時氣憤，不齒與他為伍便憤然離開了宴席。”
“家父性子急，只怕也是說了些話得罪了小王爺，再打聽到昔日我與他搶詹先生之事，竟然在大計前安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讓家父罷了官，之後的事，公主也只怕聽聞了，家父憤而離世，小女流落綰笙閣，在綰笙閣的日子曾賦榆多次來找我，後竟然……”
說道此時，蘭釵已經捂臉哭出了聲。
“照你說的，你父親的事我已經清楚了，人死不能覆生，有的事已經成了定局，而你如今身懷六甲，更應該多為孩子多為未來考慮。”
我將一塊手絹遞給蘭釵，蘭釵接過抹去眼淚道：“正如公主所言，蘭釵此生，家破人亡，清白已毀，曾賦榆事後便承諾了我會與他父親商量還家父清白，納我為妾。
雖然我入青樓為一清伶，可也沒想過以後會有多好的結局，因此也就信了曾賦榆，卻不想，沒等來曾賦榆的承諾，卻是曾賦榆的母親曾夫人找到了我。”
“那時我已經有了孩子，她要我接近二皇子，獲得二皇子的喜歡和信任，隨時給她二皇子的情報，當時我就知道，曾賦榆的話，不管用了，因此我便隱瞞了孩子的事，將計來到二皇子身邊。
幸而二皇子與眾公子仁慈，蘭釵和腹中胎兒才能平安度日，如今蘭釵已經是無家之人，只有這腹中孩子是唯一的牽掛，而為家父的平冤，則是是蘭釵此生的願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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